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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藏普希金成都老人的百年书影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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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面新闻记者杨雪摄影报道

年1月29日,圣彼得堡郊区。这一天或者晴朗,或者无风,或者微雨?年后已经不可考,但可以肯定的是,这一天的圣彼得堡没有太阳——随着一声枪响,38岁的亚历山大·谢尔盖耶维奇·普希金倒下,俄罗斯诗歌的太阳就此陨落。

太阳陨落,余温脉脉。在此后多年的漫长时光里,从俄罗斯到中国,普希金依然影响着一代又一代读者,普希金的作品译文也不停涌现。但在这些普希金的追随者里,有一位特殊的成都老人——他用毕生之力,收集了从年到0年间出现的几乎所有中文译本,编撰成册,成为中国第一本系统介绍普希金作品中译本的著作。

戴天恩。

老人叫戴天恩,也是“天府藏书楼”主人,如今已是86岁高龄。

书有聚散

藏书楼的光阴故事

成都华西坝,最有名的地医院。甚少有人知道,医院之间的某栋小楼里,还藏了一个小小的“天府藏书楼”。书楼的主人,正是戴天恩。

每天清晨7点过,戴天恩早早起床,从卧室出来往右五步,就是自己的书房。和卧室相比,书房更大、采光也更好。6月初的成都,清晨天光澄澈,和以往不同,藏书楼里,剩下的书已经不多了。

“到今年底,所有的书都会送走。”戴天恩打开书柜,瘦削的手一本本摸过去,他已准备定居西昌养老,此前已经运了一批书过去。年底前,所有的书都会送往新家。

这里最多时有近万本书,是他大半辈子里一本一本淘回来的。为了淘书,他耄耋之年还摩挲着学会了上网。

戴天恩家中藏书曾经高达上万册。

书籍像友人,总有聚散,最终留在他身边的只有两三百本。在“告别”了的“旧友”里,曾经有一批书,和其他的格外不同——余本各类不同的普希金文集,几年前被他一一打包,邮到了北京,赠送给忘年之交——北京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系教授查晓燕。

专门收集普希金文集的藏书者——这是戴天恩身上一个少有人知但十分重要的标签。作为一名非专业人士,他数十年来收集的数百种普希金文集,被他编撰成《百年书影——普希金作品中译本》,记录下从年到0年,中国曾出现的各类普希金文集。其中最为珍贵的当属《奥涅金》——第一个中文全译本。

戴天恩家中仍然存有不少珍贵书籍。

书摊淘宝

买到《奥涅金》民国译本

戴天恩是山西平定人,原籍辽宁新宾县,年考进四川医学院(现四川大学华西校区)学医。

“父亲喜欢中国古典文学,我本来喜欢文学,后来听从家里意思,学了医。”虽然走上了医学之路,戴天恩的文学梦却从未湮灭,作为四川医学院“诗社”第一任社长,他青春年少、朝气蓬勃,携友人登峨眉,亦要慨然高歌,“那时候在峨眉山上,我们18名同学迎风朗诵,诵的就是普希金的诗歌。”

年,在重庆的一个旧书摊上,戴天恩邂逅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本藏品。这是一本小32开本的旧书,所用纸张为抗战时期常用的土纸,发黄且粗糙,但印刷尚清晰。封面上印着《奥尼金》,作者名为甦夫。“我一看就知道这本书很难得,马上掏钱买下。”这本《奥尼金》的价格是0元(当时使用的是大面额钞票,1万元约等于今日1元钱),“买下来一看,是年出版的,我没见过更早的普希金中文译本了。”

戴天恩收藏的普希金书籍。

寻找“甦夫”

隔着时空的对话

得到这本书,不仅从某种程度上,开启了戴天恩对普希金中译本的收集之路,另一个追求也同时启幕——寻找“甦夫”。

作为《奥涅金》第一个中文全译本的译者,甦夫是谁?这本薄薄发黄的小书,并没有多做介绍。“甦夫的名字,不见于众多的工具书,我后来查询了很多相关资料,得知他又叫苏夫,冯苏夫。”对于这名终无缘一见之人,戴天恩心里一直萦绕着关于书的种种疑问,“从这本《奥涅金》的内容来看,我一直觉得,恐怕这本书不是从俄文翻译的,很可能,是从日文或者英文译本翻译的。”

戴天恩收藏的普希金书籍。

在收集“普希金”的过程中,戴天恩读过大量的译本。其中,著名的吕荧译本《叶甫盖尼·奥涅金》,给了他一个参考。“吕荧译本的附录中,有长诗的第六章第十五、十六及三十八三节的译文,吕荧介绍是胡风‘从米川正夫日译本译出来的,年的苏伏林版中没有这几节诗’”。戴天恩对比后发现,自己手中的甦夫译本却在第六章中翻译了这三节诗,“很有可能是根据米川正夫的日译本所译。”

在文字考据中,以普希金为线索,戴天恩不自觉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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