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Uhjnbcbe - 2021/3/20 1:47:00
最后的邮*书报亭停业先解释一下“最后的邮*书报亭”,是指我生活圈子这么个区域,每天散步必定从那里经过,就是报慈路湘江西路转角处。上世纪90年代初搬到此地,零售报纸杂志的摊儿,从珠江路口到菱塘沿有七八个。每天清早,当日的日报与昨晚的晚报,散发着油墨香整齐地码着,那时的不少中年人,有买一份报纸的习惯;后来有人开了车,缓缓停上来,摊主心领神会递上报纸收下硬币。眼见着这些读者老去,买报纸的习惯可能没变;也可能对报纸上的内容淡漠了,失去了热情。于是一个个售报摊慢慢消失,最后只剩下报慈路湘江西路转角处那个标准化的“邮*书报亭”,除了若干报纸,还有一些热门的杂志,似乎勉强支撑着。大约一个星期前,我发觉这书报亭的摊主,没来开门,早晨也没有卖报买报。我以为摊主有事暂停吧。几天来路过此地总要向里张望,书报亭里已经空空如也,看来这最后的阵地也失守了,书报亭真正停业了。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年轻人,大多听最高领导人的话,“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”,*治敏感性特强,所以特别关心报纸,而且相信报纸上说的都是真话。既然是官家的言语,哪有骗老百姓的?于是,我们知道台湾的儿童在垃圾桶里捡吃的;知道苏联的赫鲁晓夫既冒险主义——把导弹运到巴勒比海(古巴),又投降主义——被美国检查监督着把导弹从古巴运回苏联;知道埃及收回苏伊士运河的斗争;而最熟悉的是阿拉法特,这位戴着头巾的巴勒斯坦领导人是我们的报纸上的常客,看着他从意气风发的壮年逐步走到老态龙钟(可惜以色列越来越强大,巴勒斯坦始终没有走出困境)。对于国内的事情,大家习惯性地关心开会,开什么会不重要,重要的是与会人员名单,哪怕是“还有某某某同志”;如果名单上不见了,一颗星星陨落了,一位领导人出事了。其实远在几千里之外,相隔二十几级,与尔何干?世界上最关心*治的一群普通老百姓已经老了,正在逐渐退出历史舞台,陪伴他们的书报亭也可以结束使命了。从报刊发行单位,邮*局的业务来看,他们的业务重点也正在发生转移。以往,每年九月以后,宣传、通联、发行、征订报刊杂志的任务很重,投入的精力是大量的。但那时反复强调不得以行*手段摊派,又必须完成*报*刊的发行指标;其他报刊也不甘示弱,靠权势、靠情感、靠奖励、靠竞赛,各显神通,各用奇招。我如今只订《收获》《随笔》两份文学杂志,今年邮递员迟迟不来征订。直到12月8日才来征求意见(足足晚了一个月)。我说,如何现在才想到发行工作?邮递员答曰,领导精力主要放在邮*银行上,快递收入也是重头。现在不拿报刊发行数量考核职工了。发行工作,*报*刊自有*组织逐级安排,谁敢不完成;私营企业由安监部门辅助下达任务,谁也不会推推托托,惹个麻烦。至于其他报刊杂志,只能靠自己努力了。我看到《收获》杂志执行主编程永新在接受华西都市报记者采访时,说:“文学杂志曾经很辉煌,确实发挥过作用。但是当下,人们的兴趣变得多元,新生媒体很发达,纸质阅读式微,大家对文学的兴趣降低,纯文学已非常边缘化。供给量已超过读者需求,生存异常艰难不难理解。”《收获》销量目前每期能达到10万册,像《作家》杂志月发行量大概是两三万册。虽然艰难,去年5月起,上海《收获》杂志主动将作者稿费提高到每千字—元。可以想见,那些普通报刊生存多么困难。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